2月8日零點,很多年輕人還在刷手機,何海飛已準點起床。快速洗漱后,他從5樓下到1樓,出了單元門,穿過綠化帶,進入地下車庫,發動汽車駛出小區。車從江蘇省揚州市最東邊,抄近道一路往南。“是真的夜深人靜啊!”何海飛感嘆道。
夜晚開車視線不佳,“早點走,慢點開”是何海飛的通勤準則,也是他作為特快處理車間主任對組員們“緊繃安全之弦”的常年叮囑。
40分鐘左右,他抵達揚州郵區中心進口郵件處理中心。先根據實際情況,安排組員們新一天的分工。“大家做事手腳有快有慢,工作效率有高有低,處理疑難問題的綜合能力也不一樣,為了郵件盡快趕發,得統籌安排好。”何海飛說。
聽不出鄉音的普通話,不到1.70米的身高,初次見面,何海飛不太像江蘇最北、毗鄰山東的豪放邳州人,每每緊張時,右臉頰細微抽動,倒有幾分淳樸本性。
從分揀處理中心分揀員到特快處理車間主任,這個“最年輕的老速遞”,已在揚州郵區中心工作15年,也堅守了15個春節。“參加工作后就沒回老家過過年。”何海飛說。
頭幾年,父母還在電話里問,“今年回來過年嗎?”后來,干脆就不問了,只關照幾句“顧好自己”之類的話。老人們知道,問了也回不去,還可能影響兒子的心情。父母得照顧何海飛90多歲的爺爺,也沒法“逆向”來揚州過年。最隆重的傳統佳節,兩代人在現實空間是互相“消失”的。
“那頭的親戚都不理解,說家里還有老人在呢,也不回來看看。他們不圖你什么,就巴望著你過年回來看看。”何海飛有愧疚,也無奈,“各行各業,總有春節沒法回家的……人民郵政為人民,選擇了郵政,堅守崗位就是本職工作啊!”
在郵區中心,業務量基本上是春節假期后半段才開始往下走,何海飛才能得空休息。所以即使同在一地,對何海飛妻子而言,丈夫也是在農歷除夕“消失”的家人,微信往往都是上午發下午才能回復。
妻子一個人在家照顧兩個孩子,很少能出門,奶粉、濕巾、尿不濕……日常用品都是網購,以至于小區樓下的快遞站還為她設了專柜。妻子接觸快遞小哥更多些,也更能理解何海飛“消失”的原因:“快遞行業嘛,每年9月份以后都挺忙的。”
在崗位上恪盡職守,努力賺錢,不亂花錢;有空回家系上圍裙,做一頓可口飯菜;對家人噓寒問暖,穩定輸出情緒價值……何海飛努力在“消失”的同時,做到對家人的關愛不缺失。他說:“這樣做,老婆、孩子的怨言也會少一點兒。”
15個春節,不變的是堅守。對待工作,何海飛從未消失過。